我们是新四军的第二代
钟德浙
一
出生我在母亲怀,
两滴酸苦的泪水,
是我童年全部的奶。
双脚蹬翻了马驮里的世界,
先会嚼煎饼,后长出牙来。
十年母校的炉火把矿石铸炼成块,
文化革命的魔鬼把胚料煅打成材。
当年的青笋成青竹啊,
百尺竿头的生机有百折不挠的气概;
当年的鲤鱼跳龙门啊,
千层鱼鳞的光晕是千里逆流的记载。
三百六十行,我们都精彩:
白衣战士用红十字架将死神绞杀,
老师园丁在诸子百家把桃李催开。
你像小蜜蜂采集世界文化的花粉,
她像啄木鸟诊视地球环境的公害。
二
窑洞里的煤油灯捻啊,
摇曳的灯光照亮字行不动摇的胸怀;
牛棚里的高等数学啊,
同样的公式能推导出不同样的未来。
北大荒上沉睡黑土地,
汗珠八瓣,瓣瓣晶莹,
都折射着无价的理想无悔的青春光彩;
武昌城下高新开发区,
程序千行,行行天价,
智慧托起新的北伐用新技术革命替代。
我们天寒地冻戊守边防,
充电的能量是梦中枕着天安门楼台。
在 “共产党万岁”的口号中,
我们牵挂着党的安危成败。
三
当变换的政客上演,
平步青云,贿金成袋。
当投机的共事同僚,
退步抽身,逍遥自在。
笑我们双手握把,挽袖敞怀。
他们摇头叹息,
叹我们满脸沧桑,华发早衰。
不错,我们的确担心,
担心高居庙堂的所守匪亲 化为狼豺。
我们蹉跎始终在等待,
等待祖国召唤 庄严时刻的到来。
我们并不明细“正直”的代价,
现实的残酷,
只有承受了才会明白。
当许多人借前辈的光环在盘髻,
我们跋涉在先烈鲜血上的藓苔。
四
我们和祖国共话沧桑,
回首半个世纪蹉跎的时代。
文革中我挂着游街的木牌,
想起十年前的老师的啜泣,
因为被错划成了右派。
我幼稚的花朵刹那间催朵蕊开。
“四五”的天安门广场,
有我们为四人帮报丧的白色花圈花海。
我们和人民汇聚在十里长街。
悼念总理泪滴如铅,
因为它渗入了共和国何去何从的沉重悲哀。
五
“孙子兵法”竹简出土我们并不惊诧,
它没有跳出我们新四军成熟战术的涵盖。
分割 围援 阻击,包剿 奔袭 穿插,
八省的游击队成为集团军级的庖丁,解牛在大地江淮。
历史的报复竟然如此的精彩,
老蒋作梦也没想到,踢他滚过大海,
是当年被他十面重兵绞杀的新四军,
八年后气吞山河的百万雄师横扫淮海。
“集中兵力打歼灭战”注入了我们的精髓,
从战略上已升华为
“吃一个,看一个,夹一个”的常态。
我们也学会了
用计算机高级语言建模,
用计算机工程语言实施,
用计算机机器语言高速运算。
世上可有三根棍子打狗的乞丐,
今天我们应用于在尖端工程,
赶超英美,已是手腕对手腕的掰。
六
五星红旗下我们是新四军的第二代,
大步地迈过年迈的未来,
鬼神也为我们的到来惊骇。
我们不凡地走过平凡的人生,
放心吧祖国,
祖国大厦的基垫是我们做石块。
比比肩膀,比父兄高一大块。
拍拍胸膛,像父兄一样有气派。
今天虽然我们也老去
用碳纤维支架血管,
用合金钢置换膝盖。
但只要蔚蓝的天空有风,
就有我们伴着军旗飞扬
就有新四军军歌的豪迈。
二0二三年十二月